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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9日，当皇马漫长的2024-25赛季终于落下帷幕，莫德里奇以扩军版世俱杯半决赛出场作为对“美凌格”最后的告别，将代表皇马13个赛季的出场次数锁定在597场(队史第9)、夺冠次数锁定在28冠(队史第1)。39岁的“魔笛”最终在上赛季代表皇马出战63场各项赛事，创造个人生涯单季俱乐部出场纪录(原纪录为2012-13皇马处子季53场)，而在克罗地亚国家队也有10次上场。全季共计73次上阵，冠绝欧洲五大联赛球员，只有巴黎圣日耳曼/法国边锋巴尔科拉与他总数相同，可巴尔科拉年仅22岁，算得上莫德里奇的子侄辈。
在普通球员早已退役转型的年纪，莫德里奇仍在最顶尖舞台如此频繁出场，他也无疑不会就此停下脚步。在为2026世界杯而战的追求下，克罗地亚传奇需要在欧洲主流联赛保持状态，而又一次进入重建期的AC米兰，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坐镇中场、引导攻防，恰好莫德里奇又有儿时便是红黑球迷的过往，于是双方迎来一场“双向奔赴”。8月17日，AC米兰的新赛季开启，莫德里奇在意大利杯第1轮替补出战巴里，正式为红黑生涯拉开序幕。
燃尽所有
莫德里奇儿时是AC米兰球迷，并非客套话，有一张儿时魔笛穿着米兰运动服、在父母陪伴下捧杯的照片(下图)一直流传。莫德里奇自己也在转会后接受“米兰TV”的第一次采访中证实：“那真是张漂亮的照片。儿时我常看意甲的比赛，米兰便是我最爱的球队……我的偶像博班也在那支球队效力。”不过，曾任米兰“首席足球官”的博班，目前担任的是萨格勒布迪纳摩董事会主席，他今夏也代表两人共同的母队迪纳摩向魔笛发出了邀约，试图与米兰“抢人”。
博班1991年穿上红黑剑条衫时，童年的莫德里奇刚随家庭经历过克罗地亚独立战争的摧残，爷爷被塞尔维亚军队杀害，父亲参战，母亲带着家人逃亡。但也正是在战火之中，莫德里奇找到了生命中的那道光，选定足球为乐趣和志业，从暂住的小酒店停车场开始磨炼技巧，从小球队扎达尔NK奋战到豪门萨格勒布迪纳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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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的经历无疑影响到了莫德里奇个性的塑造，他无所畏惧，不知疲倦，将自己推进到极致。漫长的职业生涯中，莫德里奇以超群自律、强韧体格与非凡斗志，磨炼出异乎常人的战斗力。而他也不会选择急流勇退，在巅峰期潇洒告别，而是选择燃尽所有，战至最后，“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爱：对足球的爱。我仍然拥有这份爱，我心中仍有一团火焰，这正是我的驱动力来源。”
这是莫德里奇将艺术家和战士合二为一的身份使然。即便在很多人看来，在皇马坚持到39岁已经是值得尊敬的结局了：最后一战，莫德里奇将自己保持的皇马队史最年长出场纪录锁定在39岁303天——此外他还保持着皇马最年长进球纪录(39岁149天，2月国王杯对莱加内斯)、助攻纪录(39岁251天，5月联赛对塞维利亚)。
诚然，限于年龄影响，莫德里奇上赛季实际出场时间总计2984分钟，多为轮换首发或是替补上阵，但在场上他始终能够给场上局势带来变化。在告别克罗斯的一年间，皇马缺乏中场组织者的问题暴露得尤为明显，巴尔韦德、楚瓦梅尼均非此类角色，原本有一定素质的卡马万加在频繁变换位置甚至改打左后卫后，作为这一角色欠缺长进，塞瓦略斯则始终不受历任主帅重视，与其等待贝林厄姆、居莱尔、卜拉欣·迪亚斯等人回撤，莫德里奇在有限出场时间里的作用，依然是关键。上赛季西甲联赛，他平均每90分钟精准传球排联赛第4、精准长传排第1、创造机会排第2、预期助攻数(xA)排第4，直接参与进球的4球9助攻也是出彩。
最后一舞
相比皇马的轮换角色，莫德里奇在克罗地亚国家队仍然是技战术和精神层面的双料领袖。从2024欧洲杯、2024-25欧国联小组赛及决赛圈到2026世界杯预选赛，国家队最近13场比赛他无一缺席。9月将迎来40岁生日的他，仍有出战2026世界杯之梦。克罗地亚在世预赛也开了个好头：7比0横扫直布罗陀，5比1大胜小组头号对手捷克。
1998世界杯上博班作为队长带领克罗地亚创造季军佳绩，对儿时莫德里奇产生过巨大影响——2018年在FIFA颁奖礼上获得世界足球先生时，莫德里奇还专门为此致敬偶像，让台下的博班热泪盈眶。2018和2022两届世界杯上，莫德里奇作为队长带队连获亚军、季军，成绩上已经超过博班和那支开创性的克罗地亚队。但他还是不会就此止步。
2018亚军队的主力成员，更年轻的洛夫伦、维达们也已经到了生涯尾声，年龄相仿的曼朱基奇、拉基蒂奇们已经完成职业生涯的谢幕。2022季军队上位的主力成员科瓦契奇、克拉马里奇们也已成为老将。如今国家队中，莫德里奇的同辈人几乎只有佩里希奇硕果仅存，而“魔笛”比“佩刀”还年长了将近3岁半。2026世界杯很可能就是莫德里奇在国家队的“最后一舞”，他不会想要留下遗憾——要知道欧洲杯上，克罗地亚最多只到8强，那还是2008年莫德里奇首次参赛取得的成绩，最近的2024欧洲杯更是止步小组赛。
为在具有足够竞争性的环境中备战世界杯，莫德里奇的首选便是留在欧洲联赛，而非像近年老将转会潮流那样前往沙特、美国联赛。恰在此时米兰伸出橄榄枝，莫德里奇顺势接过，“我有过其他的邀约，但当米兰联络上我，那结果就很明显了。体育总监塔雷亲赴克罗地亚，向我展示米兰的规划，也令我感触颇深……米兰无法满足于平庸状态，我们需要定下最高的目标：赢取冠军，与足坛最优秀球队竞争。这就是我来米兰的原因。”1年合同外加续约1年选项，完成一场儿时梦圆的牵手。
养老？啃老！
米兰队史上的克罗地亚人算得上较大团体，共计12人，是队史第6多的外援群体。不过除去经历过王朝时代的博班、参与过两次欧冠夺魁的轮换后卫西米奇、2021-22赛季亲历意甲夺冠的锋线多面手雷比奇代表米兰出场超过百次，其余球员上阵甚至都不到50场，无论曼朱基奇这样的名将，还是卡利尼奇、帕沙利奇这样的五大联赛宿将，都是过客。曾获誉“新莫德里奇”的克罗地亚中场哈利洛维奇，曾隶属于米兰2年零3个月，但经历两次外租，实际上只代表米兰有过3次正式比赛出场，远未兑现天赋，如今29岁只能效力荷甲小球队锡塔德幸运。
在生涯暮年仍带着上佳身体状态来到米兰的莫德里奇，与队史此前的克罗地亚人都不同，也不必担心自己没有用武之地。米兰在卖走赖因德斯、引进萨穆埃莱·里奇和亚沙里之后，几乎需要重组中场。两大新援均有一定组织能力，队中洛夫特斯-奇克后插上攻门有独到之处，但他和优素福·福法纳、尤努斯·穆萨一样都不是指挥官，而本纳塞尔、阿德利未来并不明晰。论关键时刻或以关键调整完成攻防转换、或以犀利一传打开局面、或以远射震慑对手的能力，身为本世纪足坛最佳中场之一的莫德里奇，米兰阵中仍是无人可及。在重塑中场过程中，身披14号球衣的莫德里奇，无疑可以扮演关键一环。
也不必担心“二进宫”主帅阿莱格里对莫德里奇的使用问题，“囧叔”曾在米兰与皮尔洛生隙、却在尤文图斯与皮尔洛合作愉快，他早已认识到了拥有智慧的老将在中场的巨大作用。莫德里奇的年纪还让人想到2020年1月重返米兰的伊布拉希莫维奇，当时38岁的瑞典神塔继续发挥余热，直至带领球队重登意甲王座。迎来莫德里奇的米兰，或许可以又一次“啃老”。
本文作者：仰文
本文原载于第920期《足球周刊》
发行日期：2025.8.10
图片源自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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